第二百四十九章懶得白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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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懶得白費心思
老榆樹以前在軍中就是做夥夫的，自認自己在飲食之道上還是有所小成的。可是他都想不到有什麽方法可以去除木薯的毒素，讓木薯變成完全無害的食物。
對於姜鐵心在廚藝上的天分，老榆樹也是知曉的。但是知曉歸知曉，有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服氣。因為姜鐵心通常只會口頭上說一說，具體做出某一道菜肴還得經過別人的手才行。
姜鐵心看出老榆樹有些不服氣，就跟他笑道：“你這老家夥都多大年紀了，還跟一個小孩似的。行吧，我就給你好好講一講。
南荒那地方畢竟不同教化，那個野王雖然有些本事，到底還是見識淺薄了一些。他能夠想到將木薯烤熟來減弱毒素，實際上已經很不簡單了。不過他的見識一共就那麽多，受到他所處環境的限制。所以只是知其然去不知其所以然，因此只能減弱毒性，卻不能完全去除毒性。
木薯這東西的毒素，畢竟只是微毒，否則也不能拿來食用。他可以通過燒烤，來讓毒性減輕。卻沒有想到燒烤的火焰和熱度來的太過猛烈，所以這毒素才沒有完全去除。
如果咱們改變燒烤的模式，變成烘幹。隨著溫度的緩慢提升，木薯的毒素就會減弱。木薯本來是新鮮的，一來有毒二來又不易保存。現在將木薯切片再燒制成木薯幹，就能存放時間較長了。
等到吃的時候，木薯幹已經很幹很硬自然沒法下口。咱們可以直接拿木薯幹放進水裏煮，只是這樣的吃法恐怕只能拿來應急，並不是很適合咱們君子國人民的習慣。
倒不如更進一步，直接將木薯幹磨成木薯粉。一來可以將木薯粉跟少量的面粉和糜子粉放在一起，然後做成窩窩頭甚至家常菜館那種饅頭或者烙餅。無論是蒸著吃還是烤著吃，都是不錯的吃食。
甚至某些程度上，木薯粉還有他的優勢。因為小麥還要脫殼，如果不好好曬選，那麽面粉就會黑乎乎的而且很粗糙。木薯切片的時候直接把皮給削掉，再磨成粉的時候就是純粹的糧食了，沒有一點雜質。這種東西放進水裏煮，不停的攪拌等凝固的時候，就會變成一種比較粘稠的物質。
把它們攤平了放置，等到半幹不幹的時候切開。切得細一點就是粉條，切得粗一點就是粉皮。這種東西保存的時間很久，吃的時候放鍋裏一煮就熟了。既熟得快，又能填飽肚子，是做軍糧的好東西。而且它事先是脫了水的，等到用水一煮開了就會膨脹變大。當做軍糧運送的話，比運輸糧食要更為方便。
當然在民間可以不做成粉皮，直接磨成粉做木薯面條吃也是相當不錯的吃食。總之木薯這東西好處多多，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只要咱們找來木薯脫毒成功，撐過兩個月以後就不用為糧食發愁了。不過適當的保密還是很有必要的，咱們可以讓別人知道咱們種了木薯，甚至可以讓別人知道咱們能給木薯脫毒。但是到底是如何脫毒的，盡量還是不要外傳。
我也知道絕對的外傳是難以避免的，但是能夠拖過一時就拖過一時。就算日後木薯脫毒之法被別人給偷學去了，如何制造粉皮和粉條之類的東西，還是得保密。這種東西最好是跟制造香水一樣簡單的做一個工坊，只有工坊裏面的人才能知曉。這樣能最大程度上保密，起碼三五年之內還是能夠保守得住秘密的。
你們兩個光聽我說，能不能給點反應，覺得可行嗎？”
聽到姜鐵心這麽問，池麗格樂馬上回應道：“侯爺給的辦法，自然是可行的。”
“你這丫頭，以後不能跟何英武和胡四兩個馬屁精常見面，否則會學壞的。”
姜鐵心也就是這麽隨口一說，池麗格樂當然也不會當真。不過她倒是這麽糊弄過去了，姜鐵心也沒有再問她。轉而問起老榆樹：“你呢，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侯爺都已經將木薯脫毒之後該如何利用想好了，想必這脫毒之法應該是萬無一失了。侯爺真的是突然之間就想到這個辦法的？老頭子我絞盡腦汁都沒有任何辦法，侯爺卻在須臾之間就已經想好了對策。這已經不是生而知之，簡直是神仙下凡啊。”
姜鐵心當然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麽生而知之的人。他只是因為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所以有更多的知識儲備而已。他可不想讓自己變成別人口中的神話，起碼現在不想。所以看到老榆樹還要替自己吹噓，就連忙擺手：“我可沒你說的這麽厲害，這一切就是我自己瞎想而已。要是萬一成了還好說，萬一不成，那現在你說的話將來可就打我的臉了。”
“成，肯定能成，老夫這就去找點木薯試驗一下。”
老榆樹很是興奮的走了，姜鐵心既然來了，就不能只解決這一個問題。他轉而跟池麗格樂說道：“剛才老榆樹說這木薯原本是用來餵豬的，這倒是提醒了我。這木薯既然能夠餵豬，首先得有豬才行，要不然怎麽餵？
咱們乞活軍的底子太薄，一時半會很難積累起來。我覺得屯田不能只囤積糧食，肉食也不能少。像牛和馬這種大牲畜，繁衍起來實在是太慢了。
君子國在淮國以南，原本也不適合馬匹繁衍。咱們保留一只精銳騎兵也就夠了，一人配三馬或者兩馬，戰鬥力應該不會比草原上的騎兵差太多。淘汰下來的戰馬，就拿去當做屯田用的駑馬。
不過耕田最好還是用牛，你掌管後勤處，能擠出多少錢就拿來買一些牛。沒有牛幫忙耕田，咱們的屯田大業想要盡快見到成效是很難的。”
“侯爺說的是，我會安排人去牛馬市買一些耕牛的。”
“不止是耕牛，還得買來一些小崽豬和雞苗、鴨苗。乞活軍的將士們可以過一段苦日子，但是一直苦下去部隊的戰鬥力會受到影響的。雲山雖然不高，但是占地面積還是不小的。山上沒法種糧食，頂多是種一些木薯。可是放養雞苗，可以讓他們在山林裏自由取食。到時候收獲一些雞蛋之類的東西，多少也能降低一些去集市采買的成本。
雲山的山腳下，我看見有一處野塘，看著不像是死水。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拿來養一些鴨子還是足夠的。不過鴨子太多的話，糞便會把池水給汙染了。所以你們要控制好鴨子的數目，不要讓它們的數目太多了。
鴨子長得快，到時候不但鴨蛋能吃，也能讓乞活軍上下老小都能早點吃上鴨肉。光是讓他們在水裏采食小魚和田螺長得還是太慢，可以考慮餵它們蚯蚓。
但是餵蚯蚓，就得有足夠的肥沃糞土。所以咱們還得養豬，然後用豬糞發酵。之後用發酵完的糞土餵蚯蚓，蚯蚓餵雞鴨。蚯蚓處理過的豬糞，就可以拿去當做肥田的肥料。這樣的肥料非但不會燒壞莊稼，還能讓莊稼高產。這些東西是一整套的，從頭到尾可以構成一個循環。
裏面的學問可大了，我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你大概心裏有一個概念，然後安排手下後勤營的人去做事。後勤營裏要麽是女人要麽是老人或者孩子，他們幹不了重活。但是放養點雞鴨或者翻翻糞土飼養些蚯蚓啥的都不是什麽累活，只是有些臟點臭點罷了。他們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應該能受得了。如果有受不了的，該處理的時候你也千萬不要手軟。”
池麗格樂聽罷姜鐵心的謀劃，然後嘆了口氣：“侯爺，您的謀劃一環扣上一環，莫說是去做這些事，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夠讓人頭疼的了。奴婢還是想跟在侯爺身邊伺候您，這後勤營奴婢真不想管著。”
“你這丫頭，可不能給我偷懶。你要說累，我也累呢，可是沒人替我幹活，只能受累了。要不然這樣吧，我在城內閑逛的時候有一個叫劉三才的書生投到我的門下。
我看那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就收留了他。他在城內日子過的也不好，應該會帶著家人來投奔雲山。到時候你就把後勤營的活分一些雜務給他做，一是看看他是只會耍嘴皮子，還是真的能做事。二來也磨一磨他的心性，這家夥一來就想做軍師，可是乞活軍的軍師哪是這麽好做的。你幫我看好他，別讓他閑著。”
“侯爺這樣做不太好吧，聽侯爺的意思，這人應該是一個書生。讓一個書生去做後勤營的雜事，豈不是有些有辱斯文。”
“哈哈，什麽有辱斯文。這叫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肌膚，非如此不能成大事。”
“侯爺的文采真好，就是大夏城考出來的狀元，恐怕文采也未必能夠比得上侯爺。”
姜鐵心隨口說出的話，可不是他自己的本事，都是前人寫好的。他可不敢闖出什麽文名，否則惹來一些窮酸腐儒來跟自己對詩，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所以他只是笑一笑：“你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到處亂傳。我是草莽英雄，有時候就得顯得粗獷一些才不會招人妒忌。否則我若是文武全才，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嫉妒，反而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侯爺說的是，奴婢記住了。”
姜鐵心跟兩人說了這麽久，多少有些口幹舌燥。池麗格樂給他端上一杯清茶，然後就去後勤營準備他交代的那些事情。這些事情小到去集市上買些雞仔，大到將騎兵營淘汰的馬匹化作屯田之用。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交給別人莫說池麗格樂不放心，姜鐵心自己都不敢這麽做。
池麗格樂去忙活這些事情，老榆樹不知道跑到哪去弄木薯，現在也沒回來。姜鐵心懶得去找別人說話，幹脆就自己悶在屋裏。他之前命人做了一副中州的地圖，此時就在這間簡陋的屋子裏研判地圖上的幾個諸侯國。
之前姜鐵心的目光還是放在中州的，對外也就是東胡和西戎，對內主要是淮國。至於車師國，要不是因為有車姬在，他也不會去多想。不過中州之大，並不是只有這幾個國家。更何況中州之外，還有北蠻和南荒。
甚至除了中州、北野和南荒所在的這片四方大陸，在車師國以西的海上還有永夜大陸。這片大陸上的人白皮多須信奉夜神，相信黑夜終將會永遠籠罩所有大地。
除此以外還有孤懸海外的蝦夷島，聽聞島上是中州移民和本地土著融合之後的後代。生性野蠻，甚至比永夜大陸上白皮人更加熱衷侵略襲擾他國。只是這兩國離著君子國都很遠，所以姜鐵心以往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會聽聞荒無人煙的南荒都出了一個將野人聚攏在一起的野王，文明程度遠超南荒的永夜大陸和蝦夷島上說不定也會有什麽英雄人物。
姜鐵心的視野畢竟還是小了，太過於拘泥於君子城的得失。原本他覺得有乞活軍在手，起碼在君子國內已經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是天下英雄那麽多，誰知道會不會再冒出什麽別的人物滅掉自己。
不過到底那些家夥還是離得太遠，姜鐵心也就是看著地圖暢想了一會罷了。他可沒有地圖開疆的打算，所以腦補了一下自己以後大殺四方的英姿以後，他就把地圖收了起來。目前來看，這東西他還真的用不上。他到底只是一個左偏牙將，開疆拓土的事情不歸他管，他也就懶得白費心思。而且他可是愛好和平的人，有吃有喝的小日子能過得上，他也就很滿足了。
才將地圖收起來，姜鐵心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決定出去走走。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都是時候，他可是一條鐵打的漢子。要不然也不能憑借一把樸刀就將東胡一個百夫長一刀兩斷，可是隨著地位越來越高，他養尊處優太久，身手已經明顯退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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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榆樹以前在軍中就是做夥夫的，自認自己在飲食之道上還是有所小成的。可是他都想不到有什麽方法可以去除木薯的毒素，讓木薯變成完全無害的食物。
對於姜鐵心在廚藝上的天分，老榆樹也是知曉的。但是知曉歸知曉，有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服氣。因為姜鐵心通常只會口頭上說一說，具體做出某一道菜肴還得經過別人的手才行。
姜鐵心看出老榆樹有些不服氣，就跟他笑道：“你這老家夥都多大年紀了，還跟一個小孩似的。行吧，我就給你好好講一講。
南荒那地方畢竟不同教化，那個野王雖然有些本事，到底還是見識淺薄了一些。他能夠想到將木薯烤熟來減弱毒素，實際上已經很不簡單了。不過他的見識一共就那麽多，受到他所處環境的限制。所以只是知其然去不知其所以然，因此只能減弱毒性，卻不能完全去除毒性。
木薯這東西的毒素，畢竟只是微毒，否則也不能拿來食用。他可以通過燒烤，來讓毒性減輕。卻沒有想到燒烤的火焰和熱度來的太過猛烈，所以這毒素才沒有完全去除。
如果咱們改變燒烤的模式，變成烘幹。隨著溫度的緩慢提升，木薯的毒素就會減弱。木薯本來是新鮮的，一來有毒二來又不易保存。現在將木薯切片再燒制成木薯幹，就能存放時間較長了。
等到吃的時候，木薯幹已經很幹很硬自然沒法下口。咱們可以直接拿木薯幹放進水裏煮，只是這樣的吃法恐怕只能拿來應急，並不是很適合咱們君子國人民的習慣。
倒不如更進一步，直接將木薯幹磨成木薯粉。一來可以將木薯粉跟少量的面粉和糜子粉放在一起，然後做成窩窩頭甚至家常菜館那種饅頭或者烙餅。無論是蒸著吃還是烤著吃，都是不錯的吃食。
甚至某些程度上，木薯粉還有他的優勢。因為小麥還要脫殼，如果不好好曬選，那麽面粉就會黑乎乎的而且很粗糙。木薯切片的時候直接把皮給削掉，再磨成粉的時候就是純粹的糧食了，沒有一點雜質。這種東西放進水裏煮，不停的攪拌等凝固的時候，就會變成一種比較粘稠的物質。
把它們攤平了放置，等到半幹不幹的時候切開。切得細一點就是粉條，切得粗一點就是粉皮。這種東西保存的時間很久，吃的時候放鍋裏一煮就熟了。既熟得快，又能填飽肚子，是做軍糧的好東西。而且它事先是脫了水的，等到用水一煮開了就會膨脹變大。當做軍糧運送的話，比運輸糧食要更為方便。
當然在民間可以不做成粉皮，直接磨成粉做木薯面條吃也是相當不錯的吃食。總之木薯這東西好處多多，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只要咱們找來木薯脫毒成功，撐過兩個月以後就不用為糧食發愁了。不過適當的保密還是很有必要的，咱們可以讓別人知道咱們種了木薯，甚至可以讓別人知道咱們能給木薯脫毒。但是到底是如何脫毒的，盡量還是不要外傳。
我也知道絕對的外傳是難以避免的，但是能夠拖過一時就拖過一時。就算日後木薯脫毒之法被別人給偷學去了，如何制造粉皮和粉條之類的東西，還是得保密。這種東西最好是跟制造香水一樣簡單的做一個工坊，只有工坊裏面的人才能知曉。這樣能最大程度上保密，起碼三五年之內還是能夠保守得住秘密的。
你們兩個光聽我說，能不能給點反應，覺得可行嗎？”
聽到姜鐵心這麽問，池麗格樂馬上回應道：“侯爺給的辦法，自然是可行的。”
“你這丫頭，以後不能跟何英武和胡四兩個馬屁精常見面，否則會學壞的。”
姜鐵心也就是這麽隨口一說，池麗格樂當然也不會當真。不過她倒是這麽糊弄過去了，姜鐵心也沒有再問她。轉而問起老榆樹：“你呢，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侯爺都已經將木薯脫毒之後該如何利用想好了，想必這脫毒之法應該是萬無一失了。侯爺真的是突然之間就想到這個辦法的？老頭子我絞盡腦汁都沒有任何辦法，侯爺卻在須臾之間就已經想好了對策。這已經不是生而知之，簡直是神仙下凡啊。”
姜鐵心當然不是神仙，也不是什麽生而知之的人。他只是因為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所以有更多的知識儲備而已。他可不想讓自己變成別人口中的神話，起碼現在不想。所以看到老榆樹還要替自己吹噓，就連忙擺手：“我可沒你說的這麽厲害，這一切就是我自己瞎想而已。要是萬一成了還好說，萬一不成，那現在你說的話將來可就打我的臉了。”
“成，肯定能成，老夫這就去找點木薯試驗一下。”
老榆樹很是興奮的走了，姜鐵心既然來了，就不能只解決這一個問題。他轉而跟池麗格樂說道：“剛才老榆樹說這木薯原本是用來餵豬的，這倒是提醒了我。這木薯既然能夠餵豬，首先得有豬才行，要不然怎麽餵？
咱們乞活軍的底子太薄，一時半會很難積累起來。我覺得屯田不能只囤積糧食，肉食也不能少。像牛和馬這種大牲畜，繁衍起來實在是太慢了。
君子國在淮國以南，原本也不適合馬匹繁衍。咱們保留一只精銳騎兵也就夠了，一人配三馬或者兩馬，戰鬥力應該不會比草原上的騎兵差太多。淘汰下來的戰馬，就拿去當做屯田用的駑馬。
不過耕田最好還是用牛，你掌管後勤處，能擠出多少錢就拿來買一些牛。沒有牛幫忙耕田，咱們的屯田大業想要盡快見到成效是很難的。”
“侯爺說的是，我會安排人去牛馬市買一些耕牛的。”
“不止是耕牛，還得買來一些小崽豬和雞苗、鴨苗。乞活軍的將士們可以過一段苦日子，但是一直苦下去部隊的戰鬥力會受到影響的。雲山雖然不高，但是占地面積還是不小的。山上沒法種糧食，頂多是種一些木薯。可是放養雞苗，可以讓他們在山林裏自由取食。到時候收獲一些雞蛋之類的東西，多少也能降低一些去集市采買的成本。
雲山的山腳下，我看見有一處野塘，看著不像是死水。面積雖然不大，但是拿來養一些鴨子還是足夠的。不過鴨子太多的話，糞便會把池水給汙染了。所以你們要控制好鴨子的數目，不要讓它們的數目太多了。
鴨子長得快，到時候不但鴨蛋能吃，也能讓乞活軍上下老小都能早點吃上鴨肉。光是讓他們在水裏采食小魚和田螺長得還是太慢，可以考慮餵它們蚯蚓。
但是餵蚯蚓，就得有足夠的肥沃糞土。所以咱們還得養豬，然後用豬糞發酵。之後用發酵完的糞土餵蚯蚓，蚯蚓餵雞鴨。蚯蚓處理過的豬糞，就可以拿去當做肥田的肥料。這樣的肥料非但不會燒壞莊稼，還能讓莊稼高產。這些東西是一整套的，從頭到尾可以構成一個循環。
裏面的學問可大了，我一時半會也講不清楚。你大概心裏有一個概念，然後安排手下後勤營的人去做事。後勤營裏要麽是女人要麽是老人或者孩子，他們幹不了重活。但是放養點雞鴨或者翻翻糞土飼養些蚯蚓啥的都不是什麽累活，只是有些臟點臭點罷了。他們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應該能受得了。如果有受不了的，該處理的時候你也千萬不要手軟。”
池麗格樂聽罷姜鐵心的謀劃，然後嘆了口氣：“侯爺，您的謀劃一環扣上一環，莫說是去做這些事，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夠讓人頭疼的了。奴婢還是想跟在侯爺身邊伺候您，這後勤營奴婢真不想管著。”
“你這丫頭，可不能給我偷懶。你要說累，我也累呢，可是沒人替我幹活，只能受累了。要不然這樣吧，我在城內閑逛的時候有一個叫劉三才的書生投到我的門下。
我看那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就收留了他。他在城內日子過的也不好，應該會帶著家人來投奔雲山。到時候你就把後勤營的活分一些雜務給他做，一是看看他是只會耍嘴皮子，還是真的能做事。二來也磨一磨他的心性，這家夥一來就想做軍師，可是乞活軍的軍師哪是這麽好做的。你幫我看好他，別讓他閑著。”
“侯爺這樣做不太好吧，聽侯爺的意思，這人應該是一個書生。讓一個書生去做後勤營的雜事，豈不是有些有辱斯文。”
“哈哈，什麽有辱斯文。這叫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肌膚，非如此不能成大事。”
“侯爺的文采真好，就是大夏城考出來的狀元，恐怕文采也未必能夠比得上侯爺。”
姜鐵心隨口說出的話，可不是他自己的本事，都是前人寫好的。他可不敢闖出什麽文名，否則惹來一些窮酸腐儒來跟自己對詩，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所以他只是笑一笑：“你自己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到處亂傳。我是草莽英雄，有時候就得顯得粗獷一些才不會招人妒忌。否則我若是文武全才，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嫉妒，反而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侯爺說的是，奴婢記住了。”
姜鐵心跟兩人說了這麽久，多少有些口幹舌燥。池麗格樂給他端上一杯清茶，然後就去後勤營準備他交代的那些事情。這些事情小到去集市上買些雞仔，大到將騎兵營淘汰的馬匹化作屯田之用。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交給別人莫說池麗格樂不放心，姜鐵心自己都不敢這麽做。
池麗格樂去忙活這些事情，老榆樹不知道跑到哪去弄木薯，現在也沒回來。姜鐵心懶得去找別人說話，幹脆就自己悶在屋裏。他之前命人做了一副中州的地圖，此時就在這間簡陋的屋子裏研判地圖上的幾個諸侯國。
之前姜鐵心的目光還是放在中州的，對外也就是東胡和西戎，對內主要是淮國。至於車師國，要不是因為有車姬在，他也不會去多想。不過中州之大，並不是只有這幾個國家。更何況中州之外，還有北蠻和南荒。
甚至除了中州、北野和南荒所在的這片四方大陸，在車師國以西的海上還有永夜大陸。這片大陸上的人白皮多須信奉夜神，相信黑夜終將會永遠籠罩所有大地。
除此以外還有孤懸海外的蝦夷島，聽聞島上是中州移民和本地土著融合之後的後代。生性野蠻，甚至比永夜大陸上白皮人更加熱衷侵略襲擾他國。只是這兩國離著君子國都很遠，所以姜鐵心以往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會聽聞荒無人煙的南荒都出了一個將野人聚攏在一起的野王，文明程度遠超南荒的永夜大陸和蝦夷島上說不定也會有什麽英雄人物。
姜鐵心的視野畢竟還是小了，太過於拘泥於君子城的得失。原本他覺得有乞活軍在手，起碼在君子國內已經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是天下英雄那麽多，誰知道會不會再冒出什麽別的人物滅掉自己。
不過到底那些家夥還是離得太遠，姜鐵心也就是看著地圖暢想了一會罷了。他可沒有地圖開疆的打算，所以腦補了一下自己以後大殺四方的英姿以後，他就把地圖收了起來。目前來看，這東西他還真的用不上。他到底只是一個左偏牙將，開疆拓土的事情不歸他管，他也就懶得白費心思。而且他可是愛好和平的人，有吃有喝的小日子能過得上，他也就很滿足了。
才將地圖收起來，姜鐵心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決定出去走走。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都是時候，他可是一條鐵打的漢子。要不然也不能憑借一把樸刀就將東胡一個百夫長一刀兩斷，可是隨著地位越來越高，他養尊處優太久，身手已經明顯退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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